李从悠 http://www.bdfyy999.com/zhuanjiatuandui/m/102983.html
昨日晚间,北京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。彼时,我和朋友正在散步。
「还记得吗,上届欧洲杯的某一天,雨比这大多了,我们在酒吧门口的散台,一堆人蜷缩在太阳伞下,愣是把比赛看完了。」
她当然记得,并提醒了我更多的细节。
而这五年,遗忘的事太多了,可记忆一旦与「欧洲杯」捆绑,似乎就牢不可破了。再回想起,年波兰欧洲杯,我看完西班牙血虐意大利的决赛,将陪了我两年的猫托付与人,惆怅的离开汉沽,奔赴北京,人生际遇就此改写。再远一些的年,那是更生猛的时代,宾馆里开房,看一个通宵,不屑补觉便冲到球场撒欢的年纪。
欧洲杯就是人生这条麻绳上的重要节点。
在二十郎当岁的时候,我会就着《体坛周报》刊发的参赛队名单,对每一个球员的掌故都如数家珍。现在,我打开电视,脑海中总浮现一个疑问:「这是谁啊?这他妈又是谁啊?」
当我看到了潘德夫,心里咯噔一下。那种感觉怎么说,像是我爹妈遇到了唐国强吧,在这小鲜肉话事的年代。
陡然间,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。83年出生的潘德夫诶,37岁了呀,这在互联网企业是狗都嫌弃的年纪啊,这可是「焦虑学」里的致命年龄啊。
他还在踢,他还进球了。那边厢是,英格兰队17岁的贝林厄姆,掐出水的韶华。37岁与17岁同在一个「职场」,「内卷」时代,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他妈的叫做公平?
潘德夫为北马其顿效力,这是一道地理题。潘德夫相当于小微企业里的技术骨干,掌握「核心科技」,故而37岁还能披甲挂帅。而在法国、德国这样的超巨企业中,穆夏拉、贝林厄姆这些00后已经做好了抢班夺权的准备,随时准备干掉中年人。
你看,当绿茵照进现实,我们中年人看得再也不是22个人追逐皮球的游戏,而是总会勾连起人生的浮沉与苟且。
当丹麦的埃里克森以头抢地,我率先想到的是,夜已深,中年人不洗洗睡,斜躺在沙发上一瓶啤酒配花毛,侬吃得消伐?
似有同频共振,埃里克森的疼痛也啄蚀着我不再澎湃的心脏。
中年人只能享受21档的比赛,0点与3点场接续看下去,不体面且危险,「日子不过了吗?」心脏与足球只能有一个在跳动诶。
没有贝克汉姆帅的希克踢出了比「万人迷」帅一千倍的惊天世界波。我想,此刻朋友圈一定沸腾了吧?
结果,萧条的可怕。只有海外代购党,在不知疲倦的刷着「UMA春夏款,巨折,码不全,手慢无……」
是的,朋友们都是「战报党」,清晨起床,刷一下新闻客户端,HolyShit,这球真特么帅。
像是有着诡异的时差,一项即时方为经典的运动,更多人却从GIF图里感受早已冷却的精华一瞬,他们还美其名曰:「延迟满足」。
说回埃里克森。他倒下的那一刻,直让人感觉,人间实苦,这盼了五年的盛会,怎又横遭劫难?
这是疫情之后,第一个有大量球迷进场的国际性赛事,它象征着人类苦难的结束,是射向黑暗的第一束光。
音乐、欢呼、咒骂……人们的情绪回来了,还有那火热的生活。人们已经无法接受命运再一次按下休止符。
我楼下有几家酒吧,他们挨过了寒冬,度过了病毒最猖獗的阶段,挺到了这个盛开的体育之夏。
为了他们眼里的光,为了在生活里坚挺的彼此,我要去喝几杯。
你信任生活,生活会关照你。
埃里克森倒下,克亚尔站了出来,做出了第一波救治,接着丹麦与芬兰的队医一起接力,总把这名悍将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。
这当然是绿茵场上最激荡人心的生死时刻,却又似乎是个隐喻:人们这些年总在挣扎,却又绝处逢生。
复苏的不止是足球,还有更多企业对这项运动的信念。如果你看了比赛,一定会